【摘 要】家庭文化建构，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是社会文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 分。我国已进入新时代的历史方位，建构新时代家庭文化是时代必然。新时代家庭文化建构与社会文化建设相 辅相成，具有开放性、个性化和多元性特征，既是继承与发扬的有机统一，也是独立性和整体性的有机统一。女 性是新时代家庭文化建构的重要参与者、实践者、推动者。而新时代家庭文化的建构也对女性的价值观念、道 德观念、心理素质和性别平等皆具有重要影响。
【关键词】女性发展；家庭文化；性别平等
家庭是构成人类社会的最小生活单位，对于国 家和社会具有重要的影响。家庭文化是伴随新时期 社会文化建设提出的一个新概念，如同企业文化、学 校文化、社区文化等部门文化一样，既是社会文化的 有机组成部分，又具有特定的文化属性和丰富的文 化内涵。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我国政治、经济、 文化等多领域发生深刻转型，经济成分、就业方式、 分配方式、社会价值观念等无不发生巨大变化。这些 变化也对当代家庭文化建构产生深远影响，提出了 一些新的挑战。女性是当代家庭文化建构中最活跃、 最积极的力量。她们不仅是新时代家庭文化的参与 者、建设者、推动者，而且也是当代家庭文化建构的 直接受益者。2015 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球妇女峰会 上指出：“妇女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创造者，是 推动社会发展和进步的重要力量。”[1]在党的十九大 报告中，他又强调：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就 要“推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协调发展”[2]。 新时代家庭文化作为新时代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 的基础工程，对女性的发展、进步具有重要的影响。
“文化”是一个非常宽泛的概念。文化是人类在 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 的总和。从最为一般的意义上讲，文化是代代相传的 人们的整体生活方式。而家庭文化，古已有之，并随 着国家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而发展，受社会政治、 经济、科学和文化水平等因素的制约。在人们的生活 水平不断提高之后，就会产生对文化的追求，形成家 庭的某种特色，从而铸就家庭文化的生成。
（一）家庭文化的内涵与内容
国内学界一般认为家庭文化具有广义和狭义两 个层面。广义上，是将其理解为生活方式，主要涵盖 精神和物质两个层面。目前多数研究者都持这一观 点。因此，广义的“家庭文化”是指“以婚姻关系为基 础、血统亲族关系为纽带而组成的社会最基本群体 里最基本的文化层次系统，是家庭成员在长期的家 庭生活中所凝聚和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 和”[3]。狭义上的理解是仅仅把家庭文化局限于精神 层面，即“主要是在家庭里由家庭成员共同选择和创 造的精神生活方式，进行的精神生产活动及其成果， 以及在物质生活中所体现的精神追求，进行与表现 精神生活活动所需要的制度、组织”[4]。 家庭文化的内容大致包括以下 11 个方面：1.家 庭的建立。随着时代的发展，自主择偶已经较为普 遍。我们倡导把感情建立在平等、互助和共同的理想 之上，把志同道合作为择偶的基本条件。2.家庭内部 关系。如何处理好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是家庭文化的一项重要内容。3.家庭教育。家庭教育是三大教育 类型（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中最先起步、 最直接、最基础的教育。4.对老人的赡养。对自己和配 偶父母的赡养是每一位家庭成员的基本义务和共同 责任。5.邻里关系。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的居住环境 发生很大改变，邻里之间的交流交往接触较以往大 大减少，但是邻里之间仍然应该保持互相体谅、互相 包容、互相谦让、和睦共处的优良传统，主动承担公 共责任，营造宽松友善的邻里关系。6.家庭的饮食和 环境卫生。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家庭饮食 已从吃得饱向吃得好，吃得科学、营养转变，这就需 要人们掌握一些有关营养、烹饪、食物选购、贮藏等 方面的知识，以提高家庭饮食质量。家庭的环境卫生 包括自然环境卫生和心理环境卫生两个方面。创造 一个良好的卫生环境，使家庭成员能在工作、学习之 余得到调整，感受到家庭港湾的温暖。7.家庭成员的 服饰、家庭的设施、装潢。这些都体现了家庭成员的 文化修养和审美情趣、生活习惯。8.家庭氛围的营造。 宽松、和谐的家庭氛围造就健康的心理、开朗随和的 性格。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家庭娱乐活动，能使家 庭充满生机活力、凝聚力，有利于家庭成员的身心健 康。家庭氛围营造既是一门学问，也是一种艺术。9.家 庭的经济管理。家庭经济管理也具有时代特色，一方 面应遵循量入为出原则，减少不必要的浪费；另一方 面也要学会用科学知识指导消费，使消费更合理。10. 家庭的民主平等。家庭成员之间应该平等相处，做到 男女平等、家庭成员之间的平等，建立民主、平等的 家庭人际关系。11.家庭的规章制度。主要表现就是家 规家训。
（二）新时代家庭文化建构及其特征
新时代家庭文化建构是以家庭为单位，以家庭 成员为培养对象，以提高家庭成员的思想道德素质、 科学文化素质、健康素质并促进女性发展、推进性别 平等为目标的一项长期的、系统的活动。它具有如下 特征：
1.家庭文化建构和整个社会文化建设相辅相成。 随着当代家庭越来越融入社会当中，家庭文化的开 放性越来越突出。因此，新时代家庭文化建构不仅是 每个家庭自身的建设，而且也已纳入到社会文化建 设的系统中，成为其不可分割的有机组成部分。因 此，新时代家庭文化建构必须结合当代社会的发展 要求，并与社会环境相适应。
2.家庭文化建构具有开放性、个性化和多元性等 特征。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飞速发展，社会分化 也日益加大，新的社会阶层得以产生，并在此基础上 形成了新的社会结构，社会阶层分化呈现出复杂化、 多元化趋势。新时代家庭文化建构必须考虑到社会 的多元性，并尽可能吸引多元化家庭的共同参与。
3.家庭文化建构是继承与发扬的有机统一。当代 家庭文化是从传统家庭文化的基础上演变和发展起 来的，是对传统家庭文化的一种传承。因此，要使优 秀的传统家庭文化与当代家庭文化进行有机组合， 使当代家庭文化建构成为有源之水、有根之木。与此 同时，也必须积极借鉴、吸收当代文化发展的最新进 展，推动不同文化的交流与交融。
4.家庭文化建构是独立性和整体性的有机统一。 家庭文化在一定意义上是独立和相对自由的，可以 按照自己喜好和可以接受的方式进行建构。但是，家 庭和社会是一种紧密的联系，不能盲目地割裂家庭 和社会的关系。特别是我国家庭文化建构存在多元 的发展趋势，这就更需要注重家庭文化建构中的整 体性。
在新时代家庭文化建构进程中，女性的作用不 可或缺，她们是这一过程的重要参与者、实践者、推 动者。
（一）在家庭管理中女性的地位举足轻重
中华民族素来重视家庭，传统的“男主外，女主 内”的家庭分工模式仍在影响着当代家庭。改革开放 以来，我国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已经提升到新的水平， 传统的家庭分工模式已发生很大改变。尽管如此，相 当数量的女性仍然在家庭中充当着管理角色，甚至 在一定程度上是家庭管理的“主角”。家庭虽小，但也 五脏俱全，家庭管理内容涉及方方面面，文化当然也 是重要一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讲究竞争规则的， 因而家庭成员的知识结构、文化水平不仅与人们的 基本生活需要挂钩，家庭文化也在家庭发展的过程 中日益彰显出重要的地位。可以说，女性在家庭管理 中的角色作用决定了她在新时代家庭文化建构中的 重要作用。一位女性对家庭文化的认识领悟、对家庭 文化重要性的理解程度、对家庭文化建构的意义及 影响是否具有敏锐的洞察力，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 着家庭文化建构的基点和时间，发展的进度和进程， 以及质量和效果。
（二）良好的家庭氛围仰赖女性修养来生成
良好的家庭氛围是家庭成员成长、发展的重要因素。一定程度上讲，这也是树立家风的问题。家庭 文化包含家庭成员的价值观、判断是非的标准以及 家庭伦理道德等内容。每一个家庭从建立之日起，作 为家庭中的主妇，其言行举止对家庭氛围和家风的 形成具有潜移默化的影响。具体表现在对婚姻作何 价值判断、对子女的教育取向、对家庭事务的处理标 准及其所信奉的伦理观念等内容。作为新时代家庭 文化建构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要构建一个宽松、包 容、健康、向上的家庭氛围，作为女性就必须不断丰 富自身知识、增进自身修养，以言谈、身教树立榜样、 确立规范，从而使家庭这一社会细胞在中国特色社 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建设中与社会文化建设同步并相 得益彰。
（三）女性在家庭文化消费上具有引导作用
毫无疑问，家庭文化的建构不仅需要一定的物 质基础，而且还需要一些物化的东西来体现、表达。 这其中有一个重要的途径就是订报、购书。尽管中华 文明源远流长，人们的收入和生活水平都在不断提 高，但这并不代表我国形成了热爱读书的风气。而且 伴随着网络多媒体的迅猛发展，家庭用于文化消费 的比例可谓不高，而且还不涉及贫穷地区。当然，这 只是家庭文化建设的一个方面，却至关重要。在持家 理财的具体操作过程中，多数女性具有主动权。因 此，女性完全可以利用这一优势，有目的、有计划的 对家庭收入及消费进行适当的“宏观调控”，可以根 据家庭的具体收入水平，对家庭文化建设投入一定 的资金，使家庭消费结构更加文明、进步、合理，并引 导家庭成员养成良好的文化消费习惯，提升他们的 文化素养。
（四）女性文化取向对家庭成员具有传导性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迅 速，再加上外来文化的传入，我国文化已呈多元化发 展态势。社会主义文化大繁荣，既是社会进步的充分 彰显，也满足着不同阶层、不同群体人们不同的欣赏 需要。过去单调的文化内容形式已一去不复返。但是 我们应该看到的是，“鲜花丛中必有杂草”，诸多文化 潮流中必有“低劣产品”充斥，并对社会风气和人们 的心灵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社会母系统的问题也 会折射、反映到家庭子系统当中。因此，如何在当代 家庭文化建构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使家庭文化健 康向上、具有品味，女性在其中就具有重要责任了。 家庭文化建构中所形成的定位基点和取舍标准，波 及和幅射的是家庭所有成员，尤其是尚未形成成熟 的人生观、价值观的孩子。家长是子女的首任老师， 母亲尤为直接，可塑性很强的孩子一般是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女性要使这种影响具有正向作用，就可以 在家庭文化建构中进行适当、准确的定位，对其内容 进行鉴别、筛选、把关，从而发挥正向的传导作用。
（五）女性在家庭文化经营上具有独特优势
时代在发展，女性在进步。工作努力有成果、持 家有方显效果的女性才是全面发展的女性。有远见 的女性都会高度重视家庭文化的建构，并将其纳入 重要的家庭计划当中，纳入到对家庭的全面管理之 中，并对其进行认真细致的“经营”。在此过程中，女 性的细腻、耐心、体贴、包容等优点得以发挥。例如， 制定家庭文化建构的短期、中期、长期计划，还可以 根据家庭需要和实际情况，对家庭文化的不同层面 和具体内容进行细致设计。如此，家庭成员不断提升 对家庭文化的重视，而且在潜移默化之中不断建构 和推进家庭文化。
改革开放以来，现代社会结构、社会家庭的变化 决定了当代家庭文化建构是与女性发展相兼容的。 新时代家庭文化的建构，无疑将对女性的进步、发展 产生重要影响。
（一）新时代家庭文化对女性价值观念的影响
家庭是思想、文化、道德的积淀传递重要汇集 点。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原因，一些带有迷信、消极、落 后、庸俗、愚昧色彩的文化在家庭中传播渗透，例如 传统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做得好不如嫁得好”等观 念，严重束缚着女性的发展和社会地位的提高。要实 现女性解放和性别平等，首先就要改变社会的价值 观念。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在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 建设中提出家庭文化建构，并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文化占领家庭阵地，广泛开展“四自”“四有”“五爱” 教育，各级政府、组织也以建构家庭文化为出发点， 积极组织女性学文化、学知识、学技术、学法用法守 法，力图唤起女性的自我意识、自主意识、整体意识 和参与意识，培养女性的自信、自立、自强的精神，强 化女性的事业价值、知识价值和时间价值。可以说， 这些举措已取得了重要成效，我国女性的发展从未 像今天这般成果丰硕。在家庭文化建构的推动下，女 性的自信心空前提高，价值观念空前更新，社会事业 心、责任感、参与感持续增强，她们已不再满足于在 家庭中的重要作用，更加希望能够追求在广阔的社 会天地里，学知识、增才干、做贡献，努力实现自身的社会价值。
（二）新时代家庭文化对女性道德观念及行动的影响
新时代家庭文化建构倡导以发扬爱国主义精 神、维护公共利益、公共秩序、保持社会稳定，正确处 理国家、集体、个人三者利益关系，尊老爱幼、男女平 等、勤俭持家、邻里和睦等最基本的社会主义道德规 范来指导自己的言行。新时代家庭文化建构以为人 民服务为核心、以集体主义为原则，从而不断提高女 性的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和个人品德。党 的十八大以来，全国妇联立足大力弘扬社会主义先 进文化，组织开展群众喜闻乐见、丰富多彩、乐于参 与的妇女和家庭文化建设系列活动，用文化的力量 引导广大妇女和家庭成员遵守社会公德、坚守职业 道德、弘扬家庭美德、提升个人品德。一首好歌、一本 好书、一场好活动，都会对女性的思想情感起到净化 的作用，对女性树立新的家庭观、婚姻观、生育观等 的形成起到正确的引导作用。
（三）新时代家庭文化对女性现代心理素质的影响
家庭文化是女性生活的首要文化环境，也是其 终身依赖的文化氛围。当代家庭文化对女性现代心 理素质的形成，具有重要的构建和保护作用。在社会 生活和家庭生活中，女性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和 冲突，在处理这些问题的过程中，女性心理压力和心 理失调时常伴随而生，容易对女性的思想、感情、身 心带来极大负面影响，对女性进步和发展形成障碍。 要突破这种心理障碍，根本的就是要构建阳光、宽 松、健康的家庭文化，与此同时，不断提高女性自身 的思想文化素质，拓宽自身视野，积极投身社会实践 和社会治理活动。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家庭文化的建 构是在社会文化建设的大背景下同步进行的，女性 是这一进程的重要参与者。她们可以在此过程中依 靠自身能力和知识来磨练、塑造自己，摈弃旧的思想 意识、观念、心态，实现心理素质的再造，构筑当代女 性豁达、理性、自主、勇敢、坚韧的宝贵心理品质。健 康、良好、舒适的家庭文化氛围，还能大大排解和减 轻女性心理压力，有助于调适其精神上、思想上、感 情上的负面情绪，而这些，都是社会其他方面所不能 比拟的。
（四）新时代家庭文化对性别平等的影响
新时代家庭文化的建构，意味着不是把女性禁 锢在家里，意味女性的解放，意味着女性是要走出家 门进入公共空间，寻求自身发展的。现代家庭已不是 传统的“内闱”，而是一个开放的空间。女性游走于内 外空间，堪称沟通内外空间的纽带。外部文化信息被 带入家庭，促进家庭文化的与时俱进，而家庭的人际 模式、情感模式也被带入到外部公共空间，这就在事 实上“中和”“柔和”了传统的坚硬的、男性化的公共 空间，促进了家庭文化与社会文化的互动。当代家庭 文化的建构，促进女性走出家庭，妇女的经济地位、 平等意识、独立意识大大提升，在促进自身发展的同 时，也促进了夫妻情感、思想境界的和谐沟通。在现 实生活中，我们常见女性一心沉浸家务，不读书学 习，而夫妻隔阂益重的例子。显然，家庭文化建构对 于促进女性解放和性别平等具有重要而特殊的意 义。 总而言之，新时代家庭文化建构是一个长期而 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政府、社会、家庭的共同努力 和协力推进。女性在新时代家庭文化建构过程中具 有重要作用，可谓家庭文化建构的“环境营造者、事 业帮协者和精神传感者”[5]。家庭文化是社会文化的 缩影，和谐的家庭文化有利于构建和谐的社会文化。 因此应该不断促进女性角色变迁以实现全方位的男 女平等，促进和谐的家庭文化和社会文化构建。
[1]习近平.在全球妇女峰会上的讲话[EB/ OL].新华网,http: / / www.xinhuanet.com/ politics/ 2015- 09/ 28/ c_128272780.htm, 2015- 09- 28.
[2]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 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 报告[R ].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41.
[3]张丽丽，焦扬主编.上海家庭文化建设蓝皮书(2012)[M].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4.
[4]佐平.关于家庭文化建设问题[J].前沿,1997,(1).
[5]刘东升,王春艳,邢珺.家庭文化构建中女性作用的经济学分 析[J].中央财经大学学报,2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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