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士论文网第2021-10-18期,本期硕士论文写作指导老师为大家分享一篇
汉语言文学小论文文章《互联网背景下网络原创耽美小说的叙事转向分析》,供大家在写论文时进行参考。
耽美小说经过二十年的发展,经历了从读者、作者到文本的不断变化。本文主要选取近十年的小说文本,以晋江文学城为研究平台,总体把握耽美小说在人物模式、主题类型和审美风格上出现的变化,并分析其原因。作为耽美小说的主要描写对象,“攻受”的情爱配对模式经历了“弱攻强受”、“强攻强受”到“美攻强受”的转变,这个变化模型并非指固定的“攻受模式”只在该阶段出现,而是该阶段有突出的不可忽略的代表性文本背书。
第一章 绪论
第一节 选题来源与研究内容
一、选题来源:腐女①群体和耽美亚文化
“耽美”一词起源于日本,日文发音为“Tanbi”。“耽美”一词原本指日本近代文学史中的“唯美主义”文学,在 19 世纪六七十年代被日本漫画商重新引用,用来指代描绘美少年之爱的“BL”(Boys’ Love)漫画,强调其爱情故事中浪漫唯美的特征。随后 BL 漫画逐渐风靡日本,受众多为青少年女性。这些爱好BL 漫画、小说的女性,常被称为“腐女”,相关的文化现象被称为“腐文化”②。1990 年代,日本的 BL 作品消费更加繁荣,通俗易懂的“BL”取代了言辞古雅的“耽美”,用来指代日本商业化系统化的男性同性恋漫画小说作品,而“耽美”一词因更受中国腐女的喜爱而沿用至今。如今,跟中国的“耽美”对应性更强的是“BL”一词,在日本文化语境中,“耽美”(Tanbi)反而用于指日本早期BL 作品中接近纯文学的那一小部分。也因为“耽美”词义自日本引入后发生了转义,翻译成英文时,中文语境的“耽美”和日语的“Tanbi”并不直接对译,反而使用“BL”或者汉语发音的“Danmei”。概括来说,耽美作品是由女性爱好者自主生产并以女性群体为主要阅读受众的一种“男男”情爱叙事。耽美作品包括小说、动漫、漫画、影视、广播剧等,以及基于经典或流行文化文本的二次创作——同人③。其中,耽美小说是耽美作品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与人们通常了解的“同志文学”不同,耽美小说是主要由女性写作、以女性读者为预设读者群、以女性阅读欲望为导向的网络小说,核心叙事是女性幻想中的男性同性恋爱故事。作为网络上传播的青年亚文化,腐女们以小说网站为主要创作、阅读、评论集中地,在百度贴吧、微博、知乎、Lofter 等网络交流平台进行讨论、推荐,凭借着热爱和坚持,共同建设着一个属于腐女群体的网络亚文化社群。
二、网络耽美小说的历史和现状
耽美小说是中国耽美亚文化占据核心地位的承载与传播介质,但是作为耽美亚文化发源地的日本,二次元文化与腐女群体的联系更为紧密。因此,不能忽视日本 bl 漫画、小说对中国耽美小说的共同影响。从 1990 年代开始,在日本运营成熟的商业 BL 漫画迅速打开国外市场,传入欧美、中国港台地区,继而随着盗版印刷品传入大陆,掀起一股“地下”漫画热。这一时期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是经典漫画《绝爱》,它成为腐女早期的“启蒙”之作。1990 年代后期,日本的长篇 BL 小说《富士见二丁目交响乐团》(秋月透)、《炎之蜃气楼》(桑原水菜)、《间之楔》(吉原理惠子)被译介到中国,通过盗版印刷品在腐女手中传播,虽然热度和影响不如漫画,但使耽美文化的传入形式更为丰富。改变 BL 漫画、小说非公开非正规传播方式的,一为发布耽美作品的正版纸质传媒的建立,二是互联网新媒介的影响凸显。《耽美季刊》(2000 年)和《阿多尼斯》(2002 年)这些同步连载日本 BL 漫画与小说的杂志创刊,让 BL 作品的传播转入“地面”,也让更多圈外人士了解并喜好耽美亚文化形式。而让 BL作品乘上高速列车并促进中国耽美小说本土化过程的,是互联网时代的到来,网络空间为中国耽美小说的萌芽提供了土壤。
第二章 虚拟实验:“去性别”的拟构
第一节多元男性气质的文本构建
社会性别气质类型丰富多彩,但往往受到主流文化的规训,固定的气质被分配给某一特定的性别,造成了多数人对男女性别气质的刻板印象。而耽美小说因为聚焦男性这一性别客体,让读者能够看到超越了主流文化限制的男性气质也能有多元化的呈现,并非只有“支配性”这一种表现。耽美小说文本,也成为女性(耽美文学受众从作者到读者大多为女性,为便于行文,后文中会交替使用“读者”“女性”二词)书写男性气质的特殊实验场,它建造于女性幻想的男同性恋文本想象空间中。然而,当耽美小说用“攻受”的指代替换了现实生活中“男女”的分别,分配给“攻受”的基于强弱有别的性别气质类型时,也容易陷入新的僵化。比如早期小说文本中大量出现的“强攻弱受”模式就受到现实语境中“男强女弱”思想藩篱的影响。而随着耽美小说的发展,这类情爱叙事形态也在不断被打破。概括起来,耽美小说文本的“男男”核心配对模式在 20 年的文本积累中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变化趋势:模仿一般刻板异性恋模式的“强攻弱受”、“强攻强受”到性别气质自然流动的“美攻强受”。前两者实际上是对现实异性恋关系中“男强女弱”、“女强男强”关系模式的复刻,而以“美攻强受”为代表的多元化男性气质塑造和对“强弱”气质的多元包容,却显现出耽美小说文本中性别实验的重要转型,“去性别本质”主义的倾向呼之欲出。这些“男男”性别关系
和气质内涵的重新定义和变化,见证了耽美文本发展过程中性别关系想象从稚嫩走向更成熟的过程,也是酷儿文本在网络时代的更真切的“移民”。
第二节 幻想与真实的矛盾:女性主体的审视
本节主要讨论耽美小说中女性角色缺失问题的历史现状,并分析该现象产生的主要原因来自耽美小说定位的局限性。但这种局限性也有所改变,近几年耽美小说中已经出现了一部分饱满、独立的女性形象,代表着“网生代”女性多元化的自我认知。此外,本节会分析“苦难的消极的”的女性形象无法被塑造的主要原因,也是由于耽美小说高度理想化的文本特点。同时,通过与“去性别本质主义”趋向看似相背的“ABO”设定的分析,探讨该类文本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揭示女性受众们在阅读时充满矛盾性的心理。
一、次元壁垒①:“去女性”的女性小说
作为一种以女性受众为阅读对象的文本,耽美小说中存在一个受人批判的现象——女性形象缺失。不是指小说文本中缺乏女性角色的书写,而是它塑造的真实饱满或正面独立的女性形象非常稀少。比较常见的女性形象或是在结构上被排斥或者忽视,在耽美小说中出场率极低或者为零,或是在功能上被污名
化、工具化,成为丑陋的“炮灰”②、扁平的旁观者、沉默的边缘人。因此,有资深腐女认为耽美小说揭示了女性的性别认同危机:“男性的身体来表达女性的期望和欲望的行为本身就是女性处境的反映,是女性理想的分裂:女人不知道自己希望成为什么样的人,预设干脆将自身取消。”③这种批评逻辑也受到了另外一些学者的否定,徐艳蕊和杨玲认为这种判断暗含一种性别本质主义的认同:“假设存在某种固定不变的女性身份,在女性的生理性别与社会性别之间须要保持某种一致性。”④批判的焦点正是许多研究者的思想误区:女性要在和男性的生理性别的绝对对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承认有一个固定的女性原型,女性应该保持生理和性别气质上的一致(如温柔贤淑)或者干脆进行反叛(如逐渐污名化的“女强”)。
第三章内容模式:多元素的混融
2008 年以前,耽美小说以“古风历史”和“都市言情”为两个基础类别。对占据半壁江山的古风历史耽美小说来说,也有大叙事的呈现,比如《凤于九天》、《凤霸天下》、《金玉王朝》等场面壮阔、视野开放的架空历史叙事的耽美经典大长篇小说,既有朝堂风云和国家政权刻画,也有细腻唯美的爱情描写,
但相对来说,数量有限。这一时期的耽美文主要以中短篇小说为主,如《束缚》《桃花债》《不可抗力》《双程》《唇诺》《艳鬼》《十大酷刑》《一受封疆》《一世为臣》等,虽然融合了古风、都市、校园、玄幻、穿越等丰富复杂的故事元素,但大多作为于小说角色情感纠葛的发生地、背景板、阻碍/催化剂而存在,故事发展与情节设置主要围绕着人物的感情变化展开。在 2008 年以后,“故事设置”这一部分内容作为商业化写作的新要求而顺势崛起,有趣而精彩的故事在耽美小说文本中不只是锦上添花的点缀,也逐渐成为情感叙事之外另一重要的“食粮”而被精心制作。好看的故事历经数百年的通俗类小说积淀,往往会根据题材内容而被分成不同类型,一些类型的基本写法也被固定下来。在网络文学时代,由于想象力的极大开拓,类型的文类不断增多,精彩的故事频频上演,这些丰富多样的类型主要集中在男频网络小说的创作实践中。随着互联网时代各个亚文化圈子的交互影响,与耽美小说付费阅读后对“写好故事”的内在需求,引渡而来的男频网络小说类型文写法,如“盗墓”、“修真”、“异能”、“网游”、“星际”、“末世”、“快穿”、“无限流”等,也在耽美小说的创作中遍地开花(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可见绪论相关部分)。类型化写作和纯爱元素的联系更加紧密,使耽美小说呈现出迥异于第一个十年的面貌。相应的语言风格上也不再偏重于对古典文字意境美的追求,由富丽典雅过度到明快平实。总的说来,耽美小说这种以情感叙写为主的女频小说,在 2008 年之后由于商业化写作的内在要求,也逐渐融入男频小说注重剧情的特色,小说的类型更加丰富,类型化和模式化痕迹也更加明显。在内容模式上呈现出多元素混融的面貌,情感叙事和故事设置成为小说好看的双重因素相互影响,耽美小说在类型文写法和纯爱元素的拼接与融合中不断引领这十年阅读和创作的新风尚。
第四章审美趣味:“萌属性”的渗透
从晋江文学城现在的读者收藏和作品积分情况来看,集中在前列的“大神级”耽美作家,大致分为两种阵营,一种是在 2008 年商业运营后依靠较强的情节文字驾驭能力,稳扎稳打逐渐“封神”的老牌作者,以 Priest、非天夜翔、淮上、巫哲、水千丞等为代表,这些作者往往形成了相对稳定的个人风格,拥有可观的忠实读者粉丝,偏向于连续性叙事的正剧类作品。另外一部分是在2014年“净网运动”前后,依靠某一部年度热门小说迅速奠定圈内地位的“新晋大神”,如墨香铜臭、风流书呆、拉棉花糖的兔子、绿叶千鹤、徐徐图之、漫漫何其多、木苏里等等。在“后净网时代”崛起的作者,其作品风格轻松跳脱、机灵搞怪,文本形式也显现出“去深度化”的日常段子式表达,审美趣味倾向于“萌属性化”:人物的外形特征出现“萌”审美的表现形式,性格魅力倾向于通过行为的“反差萌”实现,甜蜜的互动一部分依靠密集的情话呈现,明确的强剧情线较弱,反复描摹日常化、碎片化的相处细节,而作者运用想象力和创新思维写出的妙趣横生的“梗”成为文本内外多方喜闻乐见的交际资源。与此同时,专注日常细节的萌点与“甜宠”的爱情叙事深度缠绕,“萌”和“甜”共同调剂着被“虐恋”弄得身心俱疲的读者们的阅读口味,自 2014 年后,“甜文”成为了耽美小说中占据绝对优势的文风。这种新的审美趣味出现,最直接的影响因素来源于网络流行文化中盛行的“萌文化”,可以说,网络小说的一部分“萌点”也是对“大众萌点”的侧面响应。了解“萌文化”的产生原因、传播概况是研究耽美小说审美趣味变化的不可回避的话题。“萌”的基本特征可大致概括为单纯可爱、柔顺无害、漂亮弱小,通常表现于有“幼体特征”的对象身上,如小动物、婴幼儿等,成年人如果能自然地展现上述特点也能激发人们的“萌感”。在“萌”的使用泛化之后,一切能激起主体喜爱情绪的对象和特征都能称之为“萌”,此时的“萌”就会因人而异,其特征难以概括,但或多或少会呈现出上述的基本特征的相似性
结语
耽美小说经过二十年的发展,经历了从读者、作者到文本的不断变化。本文主要选取近十年的小说文本,以晋江文学城为研究平台,总体把握耽美小说在人物模式、主题类型和审美风格上出现的变化,并分析其原因。作为耽美小说的主要描写对象,“攻受”的情爱配对模式经历了“弱攻强受”、“强攻强受”到“美攻强受”的转变,这个变化模型并非指固定的“攻受模式”只在该阶段出现,而是该阶段有突出的不可忽略的代表性文本背书。这个清晰的模型变化,让我们发现喜耽美小说的青少年女性在性别关系的认知中开放包容的态度。这种变化和网络独生女的成长与网络空间中“网络女性主义”发展不无关系。两者的结合碰撞,在现实世界无法得到根治的性别问题,在小说中获得了隐喻性的实现。也由于读者代际更迭和网络亚文化的交互影响,耽美小说读者的审美趣味和欲望结构随之变化。首先是“萌文化”的流行,是造成小说堆砌“萌点”的直接原因;“二次元”作品中特有的“玩梗”现象不断影响着网络文学生态,促成读者和作者参与方式的改变,出现了“梗文”和“原耽流量”等新业态。女性读者对“爱情叙事”的接收出现新动向,基于“受虐”心理的“虐恋”所建立的爱情神话被质疑,情爱叙事从启蒙主义的框架中脱离,渲染日常化、碎片化的“生活烟火气”,在“甜文”中女性读者以积极自由的心态去欣赏平等互宠的爱情,自己给自己“发糖”,通过欲望的即时满足获得精神慰藉。“萌文化”和“二次元文化”可以大致归为日本后现代文化的影响,它们以片段式的、去深度化的小叙事(“萌点”和“梗”)不断唤醒读者的欲望,也影响着甜宠爱情叙事的呈现方式,即用“萌梗”传递甜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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