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遵循成本说”与“创新补偿说”的悖论之下，经济发展的现实要求进一步转变，对环境监管与治理的要求不断提高，厘清环境规制与经济发展间的关系，才能够借助有效路径促进经济的持续增长与质量的不断提升。
本研究选取国家发展战略长江经济带作为研究主体，对“环境规制”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概念分别进行界定，定性分析了环境规制和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现状，定量测度了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研究发现样本期间：
（1）长江经济带增长驱动力逐渐升级，经济发展稳中求进从酝酿到实施，长江经济带国家战略不断丰富与完善，其经济发展的驱动力也不断变化，先后历经了资本与劳动的投入要素驱动、工业化驱动、专业化分工协同驱动及目前的技术创新驱动的四个发展阶段。现阶段长江经济带的经济高质量发展存在以下特征：①经济发展稳中求进，经济贡献大幅提升；②创新发展潜力巨大，但区域差异较为明显；③协调发展趋势良好，地区差距有所缩小；④绿色发展持续提升，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⑤开放发展基础齐备，外资和外贸波动提升；⑥共享发展不断改善，经济成果惠民利民。
（2）环境规制力度不断加大，规制工具逐渐多元我国正处于工业化进程中，环境污染已经严重制约了经济的发展，由此政府采取加大环境规制力度与增加环境规制工具等措施，以加大环境污染治理，缓解环境问题所造成的各种限制。各类型的环境规制工具的发展各具特色。①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规制效果较强，但区域匹配程度不足；②市场调控型环境规制能够有效配置要素，但规制力度有待提升；③公众参与型环境规制在信息化时代得到快速发展，网络监管成为新兴环境监管方式。
（3）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指数稳步提升，区域差异明显基于持续性、创新性、协调性、绿色化、开放化与共享化六大系统总计 43 项指标的测度指标测度得到的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在测度样本期间呈现稳步上升的趋势，上中下游与全国整体水平发展趋势一致。但分区域来看，重庆、贵州及云南等中上游游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虽前期处于较低水平，但测度期间增速明显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与上海等下游省市。上游省市高质量发展指数迅速提升，与长居稳居一位的上海差距逐渐缩小，甚至在后期超越了发展基础较好但增速平缓的安徽等省市，凸显了高质量发展中的后发优势。由此可见，长江经济带经济高质量发展区域差异逐步缩小，区域内部呈现协调发展趋势。
本研究利用空间计量经济学，在地理相邻、地理距离、经济及经济地理加权的空间权重矩阵下，进一步分析了不同类型的环境规制对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的影响及其作用路径。研究一定程度上破解了“遵循成本说”与“创新补偿说”的悖论，究其原因是不同类型的环境规制在不同影响路径下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存在异质性。具体而言研究样本期间：
（1）分类环境规制直接影响存在差异，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占主导地位环境规制对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影响程度而言，依据系数绝对值大小判断依次为：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市场调控型环境规制与公众参与型环境规制。直接作用方向来看，根据系数正负判断为：命令控制型为负，市场调控型为正，公众参与型效果不稳定，环境规制制度的有效程度还要依赖于良好的机制设计及保障。
（2）不同空间权重间接作用基本一致，公众参与型规制溢出效应显著不同空间权重矩阵下，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的直接效应显著程度高于间接效应，对本省及地理关联省份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均呈负向影响，且仅有地理距离矩阵下的负向空间溢出显著。市场调控型环境规制仅有直接效应显著为正，说明市场机制的调控能够有效促进本省的经济高质量发展；而公众参与型环境规制的直接影响与间接作用程度均较小，但多种空间权重下空间溢出效应均高度显著，表明了公众参与型环境规制与空间关联省份的经济高质量发展存在稳定关联。
（3）三种环境规制作用机制差异明显，遵循成本与创新补偿并存直接影响机制检验中，三种类型类型的环境规制均正向促进本地的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其中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作用尤其显著，验证了“遵循成本”假说，同时命令控制型对空间关联省份的负向溢出一定程度上说明“污染避难所”假说的存在。地区外资利用方面，市场调控型环境规制正向促进本省外资投资，但是对空间关联省份吸引及利用外资的效应是负向的，与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作用效果完全相反。技术创新方面，命令控制型与公众参与型环境规制均显著正向促进本省的技术创新，同时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对关联省份对技术创新影响系数显著为负，一定程度上验证了市场竞争倒逼企业进行技术创新的“创新补偿假说”。